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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書香世家的老太(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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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

今兒是葉家搬家的日子, 即便現在不搬回城的媛媛也把大半的行李還有庫房裏的箱籠都跟著大部隊一起搬回城。

本人也要隨著全家人回去住一段時間,等公主府的賞荷宴以後再回莊子上居住。

馬車內,三小只與祖母坐一輛馬車。

占據三小只c位的肯定是葉瑤, 她是嫡親的孫女, 上馬車就占據了最好的位置,緊緊的挨著祖母。

愛嬌的依偎在祖母身邊,撒著嬌,賣著萌, 小嘴甜甜的,

“祖母, 我學會了一首詩。”瑤瑤報告自己昨天的學習收獲。

“不錯,棒棒噠。麗麗,欣欣,你們學會了什麽?”媛媛並不冷落另外兩位孫女, 一位是老二的庶女,也是她的親孫女。一位是庶子老三的嫡女, 從血緣上來說並不是她的親孫女,只不過她並不是太在意, 依然待小小的欣欣極好。

“祖母,我學會了……”兩小只現在膽子大了很多, 叭叭叭的說起來。

三小只現在超級喜歡祖母 ,早上起床就盼著下午的下午茶時光, 祖母擺滿桌子的好吃的零嘴, 果汁, 好喝的牛奶,或者祖母說的奶茶。

不只是她們盼望,就是幾個男孩子也是盼望著, 下午茶時間,祖母給他們講述著一些他們接觸不到的底層人士的市井生活故事。

他們邊學習,還邊學農事,學一些生活技能,不要求他們做的多好。但一定要會做,主要是高速他們 ,你們不努力以後就得幹這個 ,瞧瞧既辛苦還不掙錢過得艱辛。

什麽叫底層的艱辛,那就是。學習技能是為什麽,跟他們說了之前家裏的遭遇 ,家裏人生病,壞人的打壓,家裏沒銀錢以後,從城裏搬到郊區的莊子上。

再落魄下去 ,家裏子孫繁衍,分家分財產。一代代的,分三代下去,要沒有人才出來,三代以後,他們這樣的書香世家就變成了落魄的小地主,一家有沒有一百畝田都不知道。

再分一代,有沒有三十畝田,那還另說。

三十畝田一年能賺多少,如果家裏沒有人有功名,一年要交多少賦稅,一年家裏正常的五人至七人基本開支是多少。

萬一有人生病 ,花費多少,遇到孩子成婚,還有供孩子學習,花銷又得多少。幾個月來,媛媛沒少給他們灌輸生活的艱辛。

還給他們算,一百畝良田一年產出多少,家裏有幾人,一年花銷多少 ,能存多少是倒欠還是真能存下幾個。

說完還讓他們去莊戶人家體驗感受一天。一月感受一天,每月必感受,當然他們去感受,媛媛會補貼人家,不能白吃人家的,不許刻意加菜。

家裏平日吃什麽就做什麽。

每月換一家,從最窮的人家開始,搬回城以後也要每月來體驗生活。周邊幾個村子都要反覆體驗。

古代版的變形計。

還別說,挺成功的。幾個孩子對讀書明顯更認真了,學習生存技能也上心了。

祖母的話,他們牢記在心。

一路上,三小只唱著歌曲,說著話。前後的馬車都能聽到母親馬車裏傳出來笑聲,歌聲。

聽聽現在就有悅耳的歌聲傳出來:

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

有一群可愛的籃精靈

……

後面一輛車的幾個男孩子也跟著哼哼。他們也學過,跟著一起唱。

府門口,停車,下馬車。

下人們井然有序,行李先來,天亮就開始運送,此時差不多全部弄完。

春梅站在馬車邊緣等待著,伸手扶住媛媛,“老夫人,咱府裏好漂亮。還有房間裏寬敞明亮,比以前住老宅子的時候都要好。”

“是吧,你住的地兒喜歡嗎?”媛媛讓鄒放一改,家裏的裝修風格全是簡約時尚風格。

刷的白白的墻壁,大開門,可以推開的窗戶,還有透明的特殊窗戶紙,不只是透明,還結實。

左右拉動,能卸下來拆洗的窗簾,室內依然雕著花但明顯有些不同的家具。

每座院落都有口水井,還有廚房 ,三間改了名字的茅房(衛生間) ,還有單獨浴室,每座院落都有。

一切都是那麽新奇。

春梅第一次表現出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情緒,使勁的點頭,“喜歡,真的喜歡。”

“喜歡就好。”

春梅的年紀過兩年就要婚配,媛媛已經在替她考慮。

小姑娘做事穩妥,嘴巴子還嚴,她希望春梅成婚後還能依然侍候她。

培養成她身邊得力的嬤嬤。

“謝謝老夫人。”春梅一個人一間屋,看她屋裏的擺設,也知道是老夫人吩咐的,比一般的人房間都好。

府裏現在沒有幾年以前那麽多下人,但比一年前好多了,老夫人病好了以後,陸續多了一些。

但每座院落依然只有基本配置,再有府中還有十人,是哪兒有事就去哪兒忙,老夫人說是機動人員。誰也不許多,不多不少,正好。

搬家住在新家,右邊隔壁三進宅子是鄒放,吳佳兩人。

安頓好,媛媛坐上馬車 ,去往已經風靡整個京城的魅顏美容院。

這還是她第一次去美容院,吳佳已經等待在美容院。

魅顏已經風靡整個京城 ,第二家分店已經在裝修中。

鄒放已經成立了裝修隊,專門給人幹裝修活。

生意還蠻好,最近因為媛媛的原因,接下了孟府的裝修活。

馬車噠噠不停,速度很快,一刻鐘就到了美容院。

“老太太到了。”車夫停穩,出聲提醒。

“嗯。”

春梅提著裙子先下馬車,站在馬車邊伸手,扶住準備下車的主子。

吳佳已經迎了出來,美容院內,每間房都擺放著一盆冰霄花。

“來了。”

“嗯,房間安排好了沒有?”媛媛是來做護理的。今天做一次,公主府的宴會前一天再做一次,讓皮膚好些,上妝更服帖一些。

身體也做做sa,全身滋潤。

美容院的特色項目除了面部護理,全身sa,還有各種單項的項目,用特殊的變異藥材制成的膏子,治療風濕(關節保養護理),卵巢保養(治療部分不育),頭部護理保養(治療頭疼) ,胸部護理保養(防止下垂 ,變形,豐胸) ,減肥等等。

面部護理也分多種,補水是基礎,然後祛斑,祛黃,祛痘,除皺,瘦臉,防止面部肌膚下垂等等。

每一個項目都能讓女人自覺的掏錢。

有單人護理房,有雙人護理房 ,有三人護理房。

後院的房間都加高一層,圍著一共幾十間房 ,每天都會滿。

美容院的房間那是一房難求。

“留了,是三人房,你不是說你家老母親與大嫂來嗎?三人房剛好,還能一起聊聊天。”

“蠻好,沒有人前來找茬吧?”

吳佳說道這個就來氣,“有,你不用擔心,我能解決。”兩人走在一起,朝裏面走。

預留的三人房在後院的一樓。

後院裏,有太陽傘造型的像海邊的那種用處理過得稻草做的那種遮陽的,有舒服的沙發,茶幾,一共擺了幾套,呈幾何圖形的擺著。

還蠻有情調的,到了春秋時,來等候的貴夫人們不在接待室等,可以來院落內坐坐,與相熟的夫人一起聊聊天攀比攀比。

歡迎她們攀比在美容院的消費。越攀比越好。

“佳佳,你還蠻有做生意的天賦。”瞧瞧來往的小姑娘都是用托盤托著各種物品,有切好的水果有護膚產品,有胭脂水粉。

全是推銷產品成功,直接給貴夫人們選好的適合她們的產品。

“有個屁,要不是你,我做個狗屁生意 。一群女人一天到晚嘰嘰歪歪,快煩死我了。”吳佳可是有異能的,她聲音小小,只有媛媛聽見。

“呵呵。”不投機,不說了。

再說下去,吳佳就要發飆,能想象她多煩一群隨時會找事的女人。

進房間,先泡澡,穿著一件薄薄的衣衫進入裝滿溫水的浴桶中,直到水淹沒到脖子處,才脫下衣服放置在浴桶旁的小桶中。

衣服都是專用,每人兩件。走的時候自己帶走。

沒一會兒,孟老夫人與孟大嫂也一起進來,三個浴桶之間只隔紗幔。三人聊天,老夫人在中間。

“母親,舒服吧。”浴桶裏面可不只是有溫水 ,裏面可是有藥材,還有人坐在浴桶外給你按摩頭部,肩部。

“舒服,不錯。”

泡了一會兒,穿好浴袍,躺在美容床上。

先做身體護理,再做臉部護理。

三人躺著孟大嫂被按摩舒服的喟嘆出來,“妹妹,你算是撿著了寶。”

“大嫂,喜歡就七天來一次,你和母親一起來。我知會前面的管事一聲,以後想來的時候,派人提前兩天來訂房就是。”

娘家的母親年紀大了,享受的時間不多,讓老人好好享受享受。

“行,謝謝妹妹。”孟大嫂沒有客氣。

“不用,咱們是一家人。”

老夫人舒服的已經睡著,趴在美容床上,微微的有了輕輕的鼾聲。

被美容師翻過來,給系好浴袍,老夫人都沒有醒來,一直到做完全部護理,媛媛才喚醒老夫人。

孟大嫂走的時候只說,做完全身都卸下來十來斤,輕松,舒服。

因為不是新家,媛媛不接受娘家送溫鍋禮。

送走娘家母親大嫂,媛媛與吳佳坐在店鋪前面二樓的室說話,這裏是給有身份的貴夫人坐在包廂挑選產品的地方。

裏面裝修雅致,沙發,茶幾,還能俯瞰下方一樓的場景。

兩人說著店鋪裏的未來規劃還有她得到的一年之內的一些信息。盯著她的人多,有些事不方便出手,吳佳來無影去無蹤,正好讓她去辦。

吳佳摸著下巴,反覆摩擦,“那你的意思是收購糧食?”

她問媛媛。

“嗯,多收購一些,還有店鋪這邊在後罩房再打一口深水井。”

“明白,你家莊子上的水庫是滿水不?”

“是滿水,已經下了命令不許人今年打開那湖的缺口。今年一點都不能動用裏面的水。”

“就得這樣。”

對於旱災,確實是個麻煩事,但願只有明年一年吧。

兩人還沒有說完話,下面店鋪傳來爭吵聲。兩人推開窗戶,探頭觀望。

一位中年女子,大熱天還一身華服,插滿各種首飾,就似行走的銀樓。

此時正叉著肥腰,對著前面一樓柳管事噴吐沫,嗓門還蠻大 ,兇狠的威脅,“憑什麽不給我辦護理卡,我認識的不少人都在你們店辦了護理卡。

作甚不給我辦,是差你們銀錢還是得罪了你們?不給我辦卡,信不信我回去找人說一聲,封了你們的店鋪,讓你們從京城滾蛋。”

柳管事心裏在罵人,面上還是依然微笑著說,“為甚,我一個小小的管事不知。是我們東家定下的,有一份名單,上面全寫著不能接待的客人。

即便客人您捧著萬兩黃金,我們也不能接待。至於您要找人告狀,請,我們東家說了 ,不怕一切惡勢力。

京城是皇城,有天子坐鎮。可不是惡勢力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們也不是軟豆腐,隨便什麽人都能來捏倆把。

您請!”

柳管事不卑不亢。

走下去的媛媛很好奇,悄悄問一位在前面專職負責銷售的小姑娘,“是誰啊?”

店鋪裏的小姑娘都是這位隱在身後的真東家。

“是錢峰大人的嫡女錢維 ,想辦護理卡,柳管事知道她的名字以後,又問了問府上的名諱 ,確定以後就說給她辦不了護理卡。”

小姑娘輕聲說道。

“哦。”

柳管事的一席話 ,觸怒了錢維。她今兒面子丟大發了,身邊還有閨蜜,氣的她突然一巴掌甩過去。

“啪”清脆的一聲 ,重重的擊打在柳管事的臉上。媛媛,吳佳離她們比較遠,想攔也攔不住。

五個指印清晰的印在柳管事的臉上。錢維還想繼續扇,可惜再也沒有機會,吳佳已經快速的沖了過去。

一把抓住她,反手就是一巴掌,接連扇幾下,瞪圓大眼,使勁的瞪著錢維。

“我的人,你也敢打,好大的膽子。”吳佳可不會忍,明面上,她是租賃的葉府的鋪子。

知道美容院與葉府有關系的可不多,皇宮裏知道的也就只有兩位大佬。其餘的都以為葉府以前只是找吳佳拿的貨。

美容工坊,是合夥,但美容院明面上可不是。

沒有牽扯,她做事就更加的直接,不需要顧忌太多。

兇狠的眼神,快噴出血,扇完,一張臉已經變成了豬頭。一把薅住錢維的頭發,拖到外面,一路上只聽到錢維掙紮著,不停的,“嗚嗚。”別的話都說不出來,太疼了,牙齒都扇掉了幾顆。

兇殘 ,暴虐是此時的吳佳。

不只是她,即便是媛媛都還沒有切換好,骨子還有末世帶來的兇殘暴虐。

被扔到大街上的錢維,倉惶間尋到自己家的馬車,狼狽的爬上馬車。

“灰取。”

吐詞不清,丫鬟也狼狽從店鋪跑出來,扶著太太(錢維)。

車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認識太太的那身衣裳還有丫鬟 ,忌諱的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魅顏美容院,“駕!”離開了。

媛媛沒有說什麽,壓根也不擔心也不想阻止。

有啥好阻止的 ,早就想好了,不想過的憋屈。在權勢上搞不贏就動用武力,甚至不介意換一個皇帝換一個姓做皇族。

前提是皇帝招惹了她,讓她不爽到極致。

要不然 ,她不會輕易觸動小世界的規則。

因為私怨換皇帝極大可能觸動成形的世界規則。

不到那一步,她不會輕易那麽做。

被打慘的錢維直接回了錢府,她要告狀,告訴父親。讓父親幫她辦了這家美容院,最好搶過來歸她。

那美容院可是日進鬥金,裏面做護理的,全是京城的貴婦還有商人婦。

有了美容院在手,她手上再也不會拮據。她出嫁的時候,娘家還不是什麽權貴,家底子又薄,陪嫁可想而知就知道沒有多少。

夫君家裏也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家,低層官宦子弟。最近幾年,要不是娘家父親幫襯,夫君還不知道混成什麽模樣。

她在夫家從看夫君以及公婆臉色,成功的轉換成一大家子人都看她的臉色。

還是有權勢的好,有權勢才能過得隨心所欲。

從父親發達以後,多年來,她沒有再受過別人的打罵 。今日之仇她是一定要報的。

不只是要報,還得狠狠的報。

今日天色已晚,也做不了什麽。媛媛囑咐幾句吳佳,就離開了。

她沒有管事,這事還輪不上她管。明面上與她沒有什麽關系。

吳佳讓媛媛給她帶信回去,她晚上睡在店鋪樓上的貴賓室,讓她告訴鄒放一聲,倆人雖然只是明面夫妻,還得說一聲,然後讓他註意夜晚有人去滋事。

媛媛點頭,她曉得事情的輕重緩急。

錢府

錢峰回府以後,就被人請到後院,看著一臉腫成豬頭不認識的女子,側目看向一臉皺紋的老妻,“有什麽事?”

他已經許久不曾與老妻坐在一起聊天,有些詫異。

錢峰的老妻朱氏,雙眼通紅,已經皺成橘子皮的老臉,苦成一根缺水的老苦瓜,咬牙切齒發狠的說,“維維被人欺負,你當爹的要管。你要是不管,我就發賣你後院的那群女人,既然來做妾就是奴才。”

朱氏兩子一女,貼心的就只有眼前的女兒,有什麽苦愁她也只能與眼前嫁出去多年的女兒說。兒媳婦,她能說什麽,說她們的公公寵小妾,她心中不舒坦。

這話她能說出口,前提是她不給兒子們塞小妾。

錢峰聽完才知道眼前腫成豬頭的人是自己的嫡女,瞇眼問,“到底怎麽回事?說明白。”

用冰來回敷了一個時辰的錢維,哭哭啼啼,斷斷續續的說,後邊兒還有丫鬟補充。

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善良無辜,美麗溫柔的形象,把對方塑造成了刁民 ,還有驕橫霸道,肆意打罵的人。

一邊一聽一邊翻白眼的錢峰,無語。在自己親爹面前還裝,你什麽德行我不知道。

不過嫡女再不好,自己可以說,可外人不能說,還有那一介商戶也敢與錢府叫板,膽子不小。後邊還牽扯葉家人。

既然如此,自己還能一次性收拾,葉家人自己撞上來的。

不管背後有沒有他們家的影子,自己這次大撒把一次性讓她們知道,得罪他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即便背後的那位也不好斥責於他。

戰火不是他挑起來的。

“行了,你先忍忍,我想個萬全之策,就替你報仇。最近幾日,你不許再去,也不許對外說什麽。等過幾日,我再收拾。”

“謝父親。”這三字說的蠻清楚的。

錢峰揮揮手,拍拍屁股走了。

他不願意在正院看老妻那張老麽哢嚓的菊花臉。

還是小妾那嬌嫩掐的出水的小臉更吸引他:男人忙了一天,回到家裏是需要輕松的,而不是看著那張菊花臉讓自己難受。

以上是發達的錢峰的想法。(註,不是山山的想法。)

夜幕落下,星河燦爛,再美的夜景也吸引不了住在娘家的錢維,一個勁的發脾氣。

為什麽?

當然是有人來氣她,還是她嫡親的嫂子與弟媳婦。

明著是來看她,其實是來笑話她的,瞧瞧那倆賤婦得意的嘴臉,真是惡心人。

可她有火這會兒也發不出,母親早已安歇,她不能喚醒母親聽她哭訴。

一晚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到天亮。

錢府準備對付吳佳與葉家,這邊,吳佳也不會束手就擒。鄒放一大早的就出去,忙活什麽,只有媛媛知道,她知道鄒放是去收集錢峰作惡的證據。

鄒放用道德準則,律法壓制錢峰,吳佳直接用武力壓制,一剛一柔正好。

雖然錢峰做的惡事,大部分都是極其隱蔽的,明面上就是禦史彈劾,也彈劾不了多大的罪名。

但也比他在人前裝聖人的好,一定得在民間造勢,讓普通人都知道吏部尚書錢峰是個什麽人。

也許大惡還沒有爆出來,但小惡不斷。

昔年就因為葉思南文采斐然,蓋住了他狀元的風采就記恨多年,多年來一直打壓葉家。

就這件事就能讓錢峰喝一壺的,要知道現在的學子,特別是京城及周邊州府的就沒有不知道葉思南此人的。

還有江南兩大書院還留有當年葉思南參加他們文會留下的墨寶已經流芳千古的名篇。

心胸如此狹窄之人,怎麽能為吏部尚書一職,那是朝廷最最重要的衙門。

擔負著為朝廷篩選賢才的大責。

媛媛以前不是沒有想過用這個制造輿論,迫使皇帝撤了錢峰,只是她想一巴掌拍死錢家。

要做到一擊必中,還是有難度。可現在不得不這麽做。

各方收集證據,務必一巴掌把對方拉下來。然後徐徐圖之。

現在必須正面剛,不剛都不行。戰火已經點燃。

之前,還算短暫的相安無事,葉家需要時間恢覆元氣,錢家被上頭警告,需要蟄伏。

既然平靜被打破,那就幹。

一連幾天,鄒放都在外走訪,收集證據。媛媛喚來幾個兒子,“老大,去吧昔年,錢峰那廝怎麽打壓咱葉家的一些大事小事全整理出來,最好要有證據。 ”

葉言慶現在規規矩矩的在家裏輔導弟弟們,輔導兒子侄子們。

沒想到母親突然說這件事,楞了楞,很快說道,“母親,我知道錢峰有幫忙處理一些齷齪事的人,我還知道有幾人,住在哪兒?”

輪到媛媛楞住,沒想到啊,老大還是一個寶藏兒子,居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老實。

展顏笑著說,“行,地址給我,還有姓甚名誰,家裏有什麽人,寫好,一並交給我。你們幾個幫著你們兄長,這幾日,都交代你們的妻兒,誰也不許出門。

等過幾日再說。”

“是,母親。”幾人都曉得要搞事了,知道輕重,肯定要警告妻兒。

萬一跑出去,被人狗急跳墻綁走怎麽辦?

葉家動了起來,媛媛寫了信派人送去孟府,還有那三府。

夜晚直接去了隔壁鄒放那邊 ,商量了一些事,沒有多停留,很快就返回自家。

這叫什麽事,幸好公主府房賞荷宴,因為別的事推辭了幾日。要不然全撞在了一起。

鄒放與吳佳連夜行動,抓住那幾人,用了些手段,錄制好他們吐槽錢峰還有他背後主子的視頻,他們的家人全被易容過後的吳佳連夜制作好假“身份證”送走。

還用了汽車,打暈他們,塞進大卡車中,連夜送去了兩百多裏外的地方。

一家留下一封信,然後悄然返回。

一晚上把兩人累的夠嗆。

第二天,學著媛媛有一世的做法,在京城中心地段放置了大屏幕,重覆的播放著提前錄好的一切。

包括這些年錢峰如何自己斂財,如何孝敬背後的那位主子的。

一次性扳倒倆位,皇子又怎麽樣,沒有確切證據前,是不能動,可有了確切證據,一樣要倒臺。

在皇子居住的府中,還有一間密室,找密室難不住吳佳,給裏面塞了一整套龍袍。

孟家還有其餘三家送來的證據,在視頻中清清楚楚的展示。

容不得任何人抵賴。

午時,皇宮內,得到消息的皇帝,看著被取下來屏幕,一直反覆播放著那些,陷入龐然大怒中,靠在書桌上的手肘大肆橫掃,掃掉了書桌上所有的一切。

站在對面不遠的幾位肱骨大臣,也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太嚇人了。

皇帝的臉色漆黑。

生氣,勃然大怒,已經不足以表現出皇帝的憤怒。

無人敢提議什麽。

半晌,沒有人說話。

一直到不知是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以後,皇帝忽然說道,“既然錢峰如此不堪,革除吏部尚書一職,交由大理寺查清錢峰所犯罪孽……。

至於大皇子,貶為庶人,幽禁於皇陵別莊,無旨不得回京……”

殺兒子,那是不可能的。但嚴懲萬惡不赦的錢峰那廝是有必要的。

還沒有搜府,此時皇帝還想著幾年以後找個機會讓大皇子回來。只是眼前必須嚴懲,他沒有想到,後面搜府搜出來的龍袍。

看到龍袍以後,才真正的怒對親生兒子大皇子。好啊,老子還沒有死還沒有老,你就準備好了皇袍,說你沒有造反之心都難。

只要是皇帝十人中至少有八人,九人都是自私多疑的。

如今,開府不到兩年的大皇子,還有錢府被圍的水洩不通。

幾位快成年的皇子一直緊盯著大皇子府還有錢府。

就是皇後所生的嫡子四皇子,才十二歲,也派人盯著大皇子府。

京城血雨腥風,安惠公主再次派人通知早已發出去請帖的各府 ,取消賞荷宴。

未來一個月都不好辦宴會。

各府也理解。

錢家人全府被下獄,大皇子被綁進皇宮,一個勁的叫屈,自己沒有造龍袍,他是被別人陷害的。

可惜他的皇帝父親不相信,一整套的龍袍,用箱子裝的整整齊齊。藏在密室極其隱蔽的角落。

什麽人這麽有本事,躲過所有人,把那麽大一個箱子藏在連大皇子妃都不知道的密室。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葉府的人 ,剛與錢峰的嫡女鬧了矛盾,沒多久就來這麽一出。

即便那能出現人影的東西是葉府的人弄出來的,那也是之前準備好的。可大皇子府上的龍袍,可不是幾日幾月能做出來的。

已經派暗衛把葉府所有人查了底掉,一點什麽不對的跡象都沒有發現。

人家更沒有接觸到會繡龍袍還有購買繡制龍袍所需的各種材料。

即便一兩樣有,但也繡制不了。

所以這些事,葉府做不了。他們府上也沒有什麽得力的人才。

基於各種考慮,皇帝堅信是暗中有人對大皇子出手,正好趁葉家(吳佳劃歸於葉家一起)與錢府嫡女鬧矛。出手能轉移視線。

也許還隱藏在暗處得意,可他是什麽人,九五之尊,也是從奪嫡走過來的,才不會相信那是葉府那幾個人弄出來的事。

那幾人要是有這本事,也不會之前被錢峰逼到郊區莊子上去。

葉府人反而不錯,沒有找安惠,找太妃,找孟府還有那三家人幫手做什麽。

要是葉府拉著這些人做什麽,早就做了。

他的暗衛也查到先一天,葉府的孟氏有派府中的人去孟府,還有章宥三府送一些吃食,沒什麽可疑的。

相好人家送一些吃食,也是常有的事情。

一個月以後,大皇子被帶著皇子妃,妾室,孩子去守皇陵,終生都無法再回京。

錢府是墻倒眾人推,昔年錢峰做過得所有壞事,全被查了個底掉。錢府涉事的男人全部拖去菜市口砍頭,還有的流放去了邊塞的極寒之地。

不只是錢府,就是外嫁女錢維也被人扒出來她做過的壞事。

婆家在她娘家下大獄的第五天就休棄了她。

樹倒猢猻散,兩個月後,時間進入了九月中,大皇子,錢峰已經成了過往雲煙。

新的吏部尚書早已走馬上任,葉言慶被起覆,補了職位。大皇子一倒,依附於他的官員全部被清算。

空缺多,朝中有人 ,加上皇帝,太後的原因,葉言慶補了一個很好的空缺。

進入翰林院任從五品的翰林侍講學士,這是皇帝的補償。對錢峰打壓葉府的補償。

當然也有最近看葉府順眼的原因。葉府的孟恭人會做人,有好東西就會進獻宮裏一份。

升官了,葉言慶如今是春風得意。

媛媛也沒有離開,回莊子。她覺得不安全,自己肯定不會出事,可她還天天帶著三個孫女,可不能出事。

為此徹底住在了城裏的宅子中。

皇帝賞賜的宅子依然在蓋,只差最後一點,蓋完還得裝修。

媛媛沒事在家裏帶帶孫女,逗弄逗弄家裏的孩子們。幾天出去一次做美容護理,已經半白的銀花已經全部轉黑,一頭黑呦呦的濃密頭發,讓孟老夫人念叨了幾次。

每次都是謝天謝地,感謝各路神仙佛祖菩薩。

老夫人,老太爺的身體 ,在媛媛多跑了幾次孟府以後,悄悄給他們調理好,身體沒有暗疾隱疾,身體回覆到年輕時高峰狀態。

老太爺,老夫人只以為是女兒想開了,走出來了。願意出門走動,他們見了心情好,身體也跟著好了。

以為是心情影響的身體健康。

新年剛過,媛媛就搬去莊子上,一個人帶著丫鬟仆婦搬去的。

督促莊戶還有莊子上,早早的春耕,早早的春種。去年秋收後 ,組織莊戶們挖田邊的溝渠,溝渠清理,加深加寬,讓他們一直在溝渠中儲水。

就是為了應付今年的幹旱。幹旱之年,不知道能持續多久。

眉宇之間爬滿憂愁。

去年秋收後,莊子上打了不少水井,還自己出銀子給周邊幾個村都打了水井。每座村,五口深水井。

秋收過後,田地被再次翻了一遍,撒下秋肥。

一切都在為今年做準備。

“老太太好。”走出去,站在田埂上 ,隔壁村子的裏長帶著人走了過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頭子,臉上溝壑縱橫,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痕跡。

隔壁村的劉裏長主動走過來打招呼,之前是認識,但頭一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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